楼衾

奈何江山生倥偬,死生知己两峥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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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破云》小剧场之关于警花儿

       严峫这辈子身上一直都带着一个标签,三个字,叫做“不怕死”。

       以前说严峫不怕死,是因为他能单枪匹马对付毒贩,一身正气撂倒敌方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说严峫不怕死,那是基于感情与生活上的真正且纯粹的不怕死,具体表现在他敢给禁欲系头脑好的高岭之花江停取外号,什么元芳啦,什么警花啦,总之哪里能让江停嫌弃他,他就专门往哪里凑,目标精准堪称雷达。

       警花说:“严峫,皮痒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严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双手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小皮鞭:“警花,来一场play吗?”

       乱取外号也就算了,严峫这人还玻璃心,每回一涉及到高端学术问题,他就总是委屈巴巴得仿佛一条哈士奇耷拉着尾巴搁那控诉:“你们学霸就是看不起我们学渣,还不承认,你们才不会理解学渣的敏感,你今晚不让我开心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开始江停还会自我检讨是不是平日里和楚慈讨论的问题太深奥,让身边这位敏感的学渣不自觉地受到攻击,可是次数多以后他也习惯了,严峫就是一天不戏精不刷存在感不开心而已,于是江停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嫌弃到关心再到最后的冷眼旁观,用时比蚂蚁走了十年还要少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深感自己地位不保,在某一天大队没有案子要办的休息时间,他拿着快餐盒,一边嚼因为炒太久而老掉的牛肉,一边义愤填膺:“我苟!你说他是不是不重视我了?以前热恋的时候我一撩他就脸红,现在追到手了,老夫老夫了,七年还有几年就已经痒了,夫夫合法工作也不认真干了,一到晚上就电脑视频和那什么楚慈聊化学,化学有我好看吗?”

       韩小梅同志坐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偷偷嘀咕:“在男神眼里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严峫多少年的工作经验了,耳力一听一个准,比当年考英语听力还要给力:“韩小梅你嘀咕啥呢?我告诉你你别想挑拨离间我和他,你一个没有男朋友的人又怎么会理解家里媳妇儿不听话的惆怅。”

       韩小梅愤愤吃进一筷子脆骨,仿佛嘴巴里发出的脆骨裂开的声音是她老板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苟同志……不,苟主任冷笑:“你活该。”

       严峫筷子一放,骨头一吐,眉毛一挑,张嘴就战他苟:“我苟,你能不能站在客观立场看问题?能不能从矛盾运动规律深刻思考我们夫夫的和谐关系?”

       他苟说:“我只能看出你单方面挑战警花的矛盾。”

       严峫冷笑:“总之我这一回绝对不低头,他仗着老公宠他视他为掌上警花就忽略老公,不好好经营夫夫关系,我要夜不归宿,我要让他知道晚上独守空房没人暖床的滋味,让他江停不珍惜我!”

     “嗯?你今晚不回去了?”长腿警花提着一个牛皮纸的包装袋,站在办公室门口淡然发问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苟利韩小梅惊恐抬头,办公室楼下一家手机维修店正好换了外放的音乐,一首《凉凉》正顺着大开的窗户传进办公室的每一个人耳里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立马直起身来,狗腿地走到江停身边:“不不不,我就是随口一说,怎么可能不回去呢,有家有室的男人晚上不回家是不负责任的表现!对吧我苟!”

       苟利也搓手点头,一派正直善良的形象,耐心开导:“对啊,你给他一个机会,大不了咱们把沙发收拾收拾让他睡十天半个月的,能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呢?对吧小梅!”

       韩小梅毕恭毕敬奉上水温刚刚好的纯净水:“对对对,男神你别生气,咱们有话好好说,前阵子城管队那收来的一堆搓衣板我们都能交给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江停无奈地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严峫:“你说队里今天的快餐没味道,我刚好在旁边吃饭就过来给你送一份,晚上不回去就不回吧,刚好我今天约了人,也不用急着回家了。”说完拍拍严峫的肩膀,看了旁边面露同情的两人一眼,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之后转身就准备走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感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愧疚了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心里想你媳妇儿贵为警花,多少人羡慕啊,还特地给你送饭来了,还自我安慰给自己不回家一个台阶下,多好的媳妇儿,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化学就跟他置气呢?

       他拔腿就跑想要追上走远的江停,准备来个一哭二跪三认错,保证下次不敢再有狼子野心,不会再以这种不回家的原则性错误试探自己在江停里的地位,然而他刚跑到楼梯边就被下属喊住了:“严哥!快来!有案子了!”

       严峫心里想:艹!

       当天出警抓捕速度快准狠,严峫一人单枪匹马闯敌营,一身正气战嫌犯,底下新来的实习小警察崇拜地看着严峫的骁勇身影感叹:“严哥果然不怕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韩小梅擦掉脸上的灰,充满了身为过来人的沧桑,冷笑:“呵,一会就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把工作速度紧赶慢赶终于能在晚上八点得到一个回家的机会,严峫到了家门口就马上开门进屋寻找为爱送饭的江停,然而把床底都看遍了也没找到一根头发丝,委屈地给对方打电话,铃声响了五次过后才被对方接起来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严峫问:“你怎么不在家啊!”

       江停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给自己盛了碗汤,“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晚上约了人吃饭吗?”

    “你跟谁约了饭呀?我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在家啊……”严峫瘫在沙发上哼哼唧唧。

    “楚慈啊,先不说了,我吃饭。”然后一秒也不给严峫表演的机会,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
       楚慈因为成绩优秀能力强,所以学校给推荐了工作,因为一直念着江停对自己的照顾,碰巧部门给自己发了奖金,所以才想着请江停吃了顿饭。

    “不用回去看看他也没关系吗?”楚慈问。

       江停对他笑了一下,心情还挺愉悦的:“没关系,晚上回去摸摸头他就平衡了,你上次说的那个化学实验后来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   两人这头边吃边说,空气里都充满着智商的因子。

       严峫那厢可怜巴巴地捧着《红书》试图用科学知识武装头脑,奈何头脑不愿意被武装,十分钟后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九点半的时候江停终于从饭馆回到家,轻手轻脚地把砸在严峫鼻梁骨的书拿走,给他盖了一条薄被,摸摸对方剪得很短的头发,严峫舒服得半梦半醒间问到:“警花呢?”

       江停弯了嘴角:“这儿呢,到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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